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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amafu】6. 延長比賽

【春君|唱見文目錄】窮極一生的戀愛 

  • 未修改原版


  一份愛,關乎著兩個人的未來,構築怎樣的安全感才值得我依賴。

  我貪心的唯一要求。

  你能不能試著竭盡所能將日積月累的愛,延長成一場就你和我永無止盡的對手賽。

 

*───

 

  まふ仰著頭嘆氣,用手背輕輕拭去臉頰和鼻頭的水滴。誰說鉛灰色的陰鬱天空就是要下雨的前奏曲,這場突如其來的磅礡雨勢,下在艷陽高掛的同時,包包裡完全沒有雨具存在,在找到遮蔽之前只能任由全身被打濕。

 

  詭譎又變化多端的天氣,濕度提升也無法緩解悶燒的酷熱,熾陽開始蒸發的水珠助使原先被柏油地面鎖住的熱氣爭先恐後應聲竄出。まふ的瀏海緊黏額頭,狼狽坍方的髮型用不上鏡子也能想像慘況,在相距約定時間只剩下十分鐘的此刻卻不可能撥空整理。

 

  來電鈴聲大作,まふ手忙腳亂翻找著避雨時隨手丟進包裡的手機,光聽鈴聲就能分辨是誰打來的得意浮上嘴角,那是他在存下そらる的號碼時一併設置了專屬的來電鈴聲,有著紀念般的濃厚意味,他特地選用了兩人第一次合唱的"ウミユリ海底譚"。

 

  這個秘密的隱匿,與そらる交往近三個月的今日,對方還是一無所知。

 

  「まふまふくん到了嗎?我和スズムくん現在還在避雨,等雨勢小一點我們就會過去跟你會合。我之前有先向餐廳訂位,到了報我的名字就可以進去等,知道了嗎。」

 

  まふ不知道該怎麼一語道盡由怦然心動再瞬間被冰封的絕對反差,他的思緒迴路突然燃起一把大火,他站在熊熊火光的一頭望去,眼睜睜看著火勢燃燒殆盡他的語言能力。

 

  「那個…スズムさん……」

 

  「因為是臨時決定所以還來不及跟你說,不過他會跟我一起過去,也許晚一些也會跟我們一起行動。」

 

  「我明白了,就先這樣吧。」

 

  まふ誤按了結束通話的選項,他愣愣看著手機暗下來的螢幕幾秒。

 

  ───才怪,他才不是誤按。

 

  只是隨心而動的立即結束,這是木已成舟的事實,後續他也懶得追問詳情,畢竟他要是不克服某部分的心理障礙,一時跑得了和尚,但終究跑不了廟啊!

 

  まふ喜歡そらる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字:很久,但正式交往不過時值三個月。

 

  而喜歡跟正式交往之間的距離,天差地別。前者的心很小,夢很大,只需要對方的一絲絲留意與回應,就可以開心的蹦上天,整顆心宛如枕在軟綿綿的雲上,不必在乎那個人的過去與未來,單純恣意享受當下對方眼中存有自己的現在。後者的心很大,夢亦同,分分秒秒都想參與並獨占他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別人是與否他不知道,總之他是如此。

  如此的病入膏肓。

 

  まふ從來沒對そらる提過自己對他的事有三個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真的歸咎於老掉牙的想太多,自己的鑽牛角尖偏愛將所有後果推敲到最壞,導致最終他還是不能放過自己選擇釋懷。

 

  關於前任,まふ打從心裡認為那是早該入土為安的陳腔濫調,不至於完全代謝,但也離灰飛煙滅相差不遠,可偏偏總在不經意的時刻再度讓人提起,他嚐過這份揮之不去的厭煩好幾次,由於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應對才正確,所以一貫的不聞不問。

 

  他明白そらる與前任有過無庸置疑的情愫,然而早已事過境遷,過去還有什麼好拿來說嘴。

 

  搞不懂吶。

 

  そらる對待前任又是什麼樣的心態呢?偶爾他也會陷入無謂的糾結。

  他想問,卻不敢問,而且何必問。

  是啊何必,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粉絲為そらる曾經合作過,而現在偶而仍會兜在一起的組合,賦予了他把那名字放在舌尖都感到苦澀難當的詞彙。話到嘴邊猶如說不完的一千零一夜,まふ動了動嘴唇終究無聲嚥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倘若自己跟著瞎起鬨反而會造成そらる的困擾。

 

  前兩者他根本很難打到照面,只要將裝傻與視而不見的技能點滿,絲毫不構成他心理上的窒礙,壓軸隆重登場的棘手卻是他怎麼樣也無法迴避。

 

  まふ抵達餐廳索性站在店門口守株待兔,面對那號人物待在そらる身邊時他一刻都不能鬆懈阿!

 

  一發新推特まふ手機立刻出現了通知"跟スズム和まふまふ來吃飯啦"看了一眼,他將手心握的更緊,窮盡目光在四通八達的往來方向左顧右盼,直到天色漸漸暗下,路燈一盞盞亮起。

 

  關於他們之間曖昧的感情啊,まふ知道不算什麼的。スズム在意與體貼そらる生活上的所有習慣細節,無論是一個四目交接的心領神會,亦或不約而同笑出聲的雙人默契,更甚至そらる藏在波瀾不驚外表下的偽裝,總是能分毫不差的一眼看穿,就算まふ暗中感到鬱悶依舊強顏歡笑說著似是而非的調侃,可正是日積月累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將人刺傷。

 

  冗長的等待讓人走了神,連身邊站了人都無所知覺。

 

  「發什麼呆,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回應。怎麼不進去等呢,走吧。」

 

  そらる轉過まふ的身,刻意站的極為靠近,手掌貼著後腰督促まふ邁步前進。

 

  「抱歉…」まふ一回過頭便瞧見スズム站在そらる的右手邊,禮貌的喊了聲:「スズムさん。」

 

  仨人的風暴就此拉開序幕。

 

  まふ百無聊賴翻攪著碗裡的食物,狀似容器裡承載了萬頭攢動的噁心蛆蟲,也許他想藉由難以下嚥的神情掩飾不自然,可惜仍然洩漏了幾可聞見的不共戴天,那份膨脹到無以復加的侷促那麼明顯,偏偏就是有人沒發現。

 

  「你們覺得不好吃嗎?食物的份量完全沒有減少,就連筷子也沒動到幾次。」そらる從專注與食物奮戰的途中分心對兩人投以關懷的眼光。

 

  スズム率先給了そらる回應,一個不需言語そらる便心知肚明,まふ卻全然不能明白的表情。「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そらる如此說著,而スズム撇嘴輕笑,夾起そらる碗中他早鎖定很久的食物,不假思索的流暢舉動想必是經由生活習慣日復一日的養成。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他們非比尋常的關係究竟要怎麼下註解?

  不平衡的吃味在骨子裡紮根,深埋在肌膚下著了魔般瘋狂滋生。

 

  急欲阻斷兩人搭築而出的溝通電流,まふ說:「そらるさん要吃看看我點的東西嗎?」

 

  そらる的視線與まふ交集頂多兩秒,最多也不超過五秒,他的目光向下掃,まふ只能看見他的纖長眼睫因燈光投射形成了如扇陰影,而そらる用著聽不出情緒波動的語氣說:「不用了。」語落,他順勢離席往洗手間走去。

 

  原本挺的筆直的身形立刻垮了下來,まふ無精打采扁著嘴,用眼角餘光瞅著そらる漸遠的背影。

 

  千載難逢的獨處時機。

 

  他們倆談不上有多少私交更遑論深交,スズム卻一腳踩進まふ畫地自限的範圍內,自然而然挑起まふ右臉頰的髮絲,將之細心塞至耳後的舉動過分親暱,餐廳內喧囂的用餐時間,放大音量只顯得嘈雜,於是スズム欺身而上輕聲呢喃:「まふまふくん要是吃不完我可以幫忙。」

 

  他故意與スズム作對塞了滿嘴食物大口咀嚼,まふ得承認自己的舉動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愛情沒有公約與道理,沒有哪一個條例明文規定他得對交往對象定位不明的朋友寬宏大度,他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遊刃有餘的應變都是天方夜譚,他只管盡情揮灑他的幼稚。

 

  「スズムさん跟そらるさん感情真好。」

 

  「沒辦法吶,有些緣分就是有先來後到的次序,他永遠有一部份你無法參與的過去。」

 

  藉由スズム口中得知早就了然於心的事實,微醞在體內瀕臨燒壞,追根究柢是賭上心靈歸宿的反抗行為吧!任何人事物他都可以催眠自己降到最低限度的欲求,唯有そらる半步也絕不退讓。

 

  「スズムさん喜歡そらるさん嗎。」

 

  「嗯…是喜歡那又如何。」

 

  「我會努力,不輸給你。」似是冒昧又那麼順其自然說出堅定不移的篤定心意。

 

  「哈哈雖然我覺得你誤會了什麼,不過你真的很有趣,該不會只要扯上そらるさん就這麼一股腦兒的認真吧?」スズム壓根不給まふ回答的時間,無視一觸即發的緊繃氛圍,他比劃了一個持槍手勢,瞄準まふ,射出了無形的挑釁。「就算你們的關係不同,我是不會認輸的!從現在開始是不分輸贏的延長賽。」

 

  まふ擰著秀眉撥開スズム的手。

 

  回到座位的そらる看不明白他倆沒頭沒尾的舉動,問:「你們在做什麼?」

 

  「玩個茶餘飯後的小遊戲作為比賽罷了。」スズム將手指抵在唇邊,吹了一口氣,彷彿實際開槍後消散的煙硝。「まふくん你說是吧。」

 

  まふ堂而皇之的無視。

 

  「待回我和まふ要一起去看電影,你呢?」

 

  「最近剛上映的?」

 

  「大概快下檔了吧,所以到時候整個放映廳也許會變成我們包場的情況。」

 

  「哦──那當然是沒問題。」

 

*───

 

  即將下檔的電影勢必移至冷門時段放映,雖然場地連帶換成小廳院,總共十五排的偌大空間只坐了三個人還是顯得異常空蕩,更凸顯冷氣猖獗的仿如寒冬過境,まふ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乾冷的空氣讓淋雨的後遺症開始併發,他不適揉了揉鼻子,放下的手隨意搭在邊上,繼續專注盯著螢幕時他被手背覆上的溫度嚇了一跳,そらる伸過手來牢牢握住他,心頭的不安被熨燙的平整,他回應似的將手心翻轉向上,兩人就這麼十指緊握的看著電影,盡在不言中的甜蜜在黑暗裡發酵。

 

  まふ偏過頭看著そらる,越過そらる的視線落在了スズム身上。

  默默的想,他們是朋友,肯定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他的預感從そらる牽起他的手,給他依賴的安全感得知,這是そらる只給他一人獨一無二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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