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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amafu】被拋棄的恆星

兔子 為何LOFTER不讓我艾特爸爸,嚎哭,我愛你!

   正經的說,生日快樂。

   然後,18歲之後我們可以做更多愉快地玩耍了,請多指教。

 

【春君|唱見文目錄】窮極一生的戀愛 


【1】

 

一覺醒來,そらる懷疑自己壓根沒睡醒。

 

他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這一切都是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然後他睜開了眼睛,一切依舊維持著他閉眼前的原樣,分毫不差的景象無比殘忍的說明著:這就是現實。

 

大約在2015年,そらる租了個寬敞的不得了的地方作為新家,遠離城市的喧囂,獨享天然的蟲鳴鳥叫,附近沒什麼人煙,即使沒有隔音室,作詞作曲也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然而新家所有可以向人稱頌的優點,在住進一段時間後,全變成了夢魘。

 

時常收不到手機訊號,網路狀況也十分不穩定,不知不覺就好似過上與世隔絕的獨居生活。家住得偏遠,連帶交通同樣不便,そらる和まふまふ的見面次數急遽縮減,縱然好不容易約了時間見面,碰了面還得挪出大部分的時間商討工作,原先預計保有一些時間約會,稍不注意まふまふ,他就自顧自的進入編曲狀態,完全將そらる晾在一旁。

 

そらる實在受夠了!但租約還未到起的情況,提前毀約得支付一大筆違約金,於是他就耐著性子過了好一段這樣的生活。

 

而現在,他又回到了那間屋子裡頭,所有回憶紛至沓來的湧現。

 

顧不上穿室內拖,そらる從他房間開始一一環顧屋內,如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擺設,令人產生一種詭異的念頭。是他穿越了時空?還是在他起床前,其實他做了一場非常漫長又完整的關於未來的夢。

 

兩者相較,後者有說服力多了,可是用夢境來寬慰自己,縈繞在心裡頭的不安與困惑並沒有因此消除。

 

在そらる陷入更深的思緒前,他接到了高中同學的電話。「明天的聚會我們改了包廂,請別跑錯地方了。」

 

そらる問:「什麼聚會?」

 

「別開玩笑了,就是同學會啊,可別告訴我是因為得知"某人"會參加,你現在才給我裝傻。」

 

「我只是最近太忙忘了,你把地址再發一次訊息給我。」

 

原來有這麼一回事嗎?同學會?好像確實是有,但為什麼這個記憶感覺遙遠的有些模糊。

 

晚間,そらる告訴まふまふ這事。

 

「そらるさん跟我提過啦,不過倒是答應我的高中畢業紀念冊還沒給我看,不如就現在吧?」

 

そらる待在まふまふ身邊看著他翻著一連數頁的班級生活團體照,他突兀的說:「我並沒有高貴又冰冷的王子疏離感,告白忘記收到幾個了。」

 

まふまふ詫異的看向そらる。「そらるさん鑽研了讀心術嗎?我明明什麼都還沒問,你就說了解答。」

 

「你的表情非常生動的說明你在想什麼。」

 

……絕對不是他有了讀心術,只是他所經歷過的一切都是時間的回溯,歷史的重演。

 

 

【2】

 

再次清醒,そらる回到熟悉的公寓中,他不曉得為什麼身上發生了這麼離奇又不可思議的事。

 

そらる忍不住想,如果他因不得而知的原因穿越時空,是不是表示著他可以再次體驗,或者改變一些決定。

 

人生變得像是再讀取的存檔遊戲,可以一再享受幸福開心的過程,同時還能避免不幸與禍端。


そらる正要起身,便被腰背的疼痛奪去了呼吸,他側躺下來再翻下床直起身,過了好一會依舊冷汗涔涔。他的腰因先前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造成損傷,雖然現在定期到復健師那進行治療,但沒有充足的休息根本無法根治。

 

腰痛著實苦惱,久站久坐連平躺都很難受,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先前那段時間堆積如山的工作,讓他只能沒日沒夜的埋頭苦幹,好不容易趕在死線前完成,卻搞壞了身體。

 

如果回到那個時候……

 

周圍的景物倏忽壓縮,並高速流動,猶如按了快轉與倒退的影音畫面,電影的特效活生生的在眼前發生,そらる動也不能動,身體彷彿被無形的繩索束縛在半徑一公尺的範圍,最後當塵埃落定,已從日落換成月升,電腦螢幕閃爍著當時他混音到一半曲子。

 

時間又開始平緩下來,不疾不徐的分秒流逝,そらる則徹底被這番衝擊震驚到久久不能自己。


心想事成的操縱時間,中二到不忍直視的設定,偏偏如奇蹟降臨在そらる身上。

 

早經歷過一次並且遞交的工作,過程不過是要他再重複一次,憑藉尚未淡化的記憶,そらる行雲流水的加快速度,他不忘中途離開座位做了伸展,拉了拉筋,徹底杜絕病根落下。

 

時間在そらる的意念之下回歸了正常,腰背毛病已不復存在。

 

「そらるさん剛剛去哪了!打了好多通電話都沒接。」

 

「剛在洗澡,沒聽到抱歉。」そらる用毛巾蓋著頭髮,趴到了固定的位子上,過了好一會兒まふまふ都沒動作,他困惑的轉過頭望向まふまふ。

 

感受到視線的まふまふ問:「怎麼了?」

 

「今天你不按摩了嗎?」

 

「按摩?」まふまふ莫名其妙看著そらる。「我不會啊。」

 

「你之前不是跟朋友學了嗎?」

 

「我學按摩做什麼。」まふまふ一臉不解的問。

 

「因為我腰痛…」そらる突然的頓悟。

 

「そらるさん腰痛?怎麼了要不要緊?」

 

「沒事……洗澡的時候沖了下熱水好多了。」

 

そらる惋惜的想,少了一項閨房樂趣。

 

 

【3】

 

第二次,2016跨到2017的演出,原本在live開始前十幾分鐘そらる仍要堅持上場,但他高估了身體狀況,其實光彩排就快發不出聲,最後他不得不放棄上場,卻也造成莫大損失。そらる至今都清晰的記得從後台的螢幕看到まふまふ上台與大家說明情況的致歉,以及說到哭出來的樣子。

 

明明是自己逞能而導致的結果,卻害的まふまふ一起受累,雖然まふまふ絲毫不在意,然而他始終心疼。

 

他念之間產生的後果,讓他當時幾乎想放棄當歌手的生涯,要不是まふまふ,他或許會用引退的行為當作負責,縱使再多人寬慰他沒關係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如果當時……,就…"

 

那時候同樣是沒有得到適當的休息與治療,そらる回到過去索性一開始就將自己剃除在跨年公演的出演名單之外,即便他多麼想和まふまふ同在一個舞台上唱歌,但嗓子出了問題的他,只會成為負累。

 

再次回歸原本的時間,そらる懷著忐忑的心情問:「跨年公演的時候…」

 

「那時候沒辦法和そらるさん以After the Rain一起在舞台上表演很可惜,不過そらるさん那時候生病了也沒辦法,恢復元氣本來就是最重要的事!再說我在台上又蹦又跳的時候,雖然底下萬頭攒動,但我一眼就能看到そらるさん了哦。」

 

そらるさん彎起了嘴角。「騙人,根本看不清楚。」

 

「我是用心在感受そらるさん,即使看不清楚也沒關係。」まふまふ軟若無骨的賴在そらる的背上隨著他移動。「そらるさん我餓了。」

 

「要出去外面吃,還是叫外賣?」そらる乾脆將まふまふ整個人揹著走。

 

「そらるさん做給我吃吧。」まふまふ懷抱著そらる的脖子,輕輕嗅著そらる身上好聞的味道,他納悶著明明用著同一款沐浴乳,自己身上就沒有そらるさん這麼清新的味道,讓他十分眷戀、十分喜歡。

 

「每次都是我做,之前不是說練好廚藝就要做給我吃嗎,你都騙人。」そらる反手打了一下まふまふ的臀部。

 

まふまふ嚷嚷著:「我不知道そらるさん在說什麼啦!」

 

そらる全權把他當作まふまふ的耍賴。

 

 

【4】

 

有人跟そらる說過這樣的話:「まふまふ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單純。」

 

そらる不予置評。

 

まふまふ經歷過許多不幸與禍端,在那個時候そらる對於まふまふ一點也不熟悉,他對這個人的認識流於表面,也提不起勁與まふまふ深入認識。直到許久以後,他和まふまふ走在了一塊,才會從他嘴裡不經意地提及以前總總,他試想過以自身帶入まふまふ所度過的那些時光,然而只要稍微想像個一兩分都無法承受,更別說實實在在度過那麼漫長一大段灰暗低潮的當事人。

 

而其中可能是スズム給予まふまふ最沉重的一擊。

 

自己在生放中說過スズム最好能回老家永遠別再出現,反觀まふまふ倒是還說著希望可以跟スズム再見上一面。

 

那一瞬間他搞不懂まふまふ在想些什麼,怎麼他這個旁觀者比他還義憤填膺。まふまふ不如表面上單純嗎?不,そらる覺得是單蠢極了。

 

認真來說,まふまふ確實會用各式各樣的設定來隱藏過多的自我,搞得不熟的人以為他在作戲,但そらる認為,那是まふまふ不希望再受到任何傷害。來自陌生人也好,熟人也罷,まふまふ只會在打從心底認可的人面前展現自我,而那些人總是寥寥無幾。

 

很榮幸他是其中一個,更成為非常特別的一個。但如果まふまふ這樣的變化,是他付出了過多的代價而不得不產生的轉變,そらる不希望是如此。

 

於是,そらる回到過去阻止了當時スズム對まふまふ的所有不當作為,至於スズム還對其他人做了什麼,抱歉他懶得再分神。

 

生活由無數的選擇與片刻組合而成,其中多數盡是些微不足道的選擇,幾乎可以不假思索的在當下做出抉擇,並拋諸腦後。

 

然而,有些時刻卻非常的獨特。

 

這些獨特的片刻,在我們一旦做出決定之後,影響力將從四面八方滲入生活中的每分每秒,它或許會產生只要一想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沾沾自喜的結果,也或許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會寧願它從沒發生過的懊悔。

 

改變是一點一滴,微不可見,卻終能聚沙成塔。

 

そらる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他覺得時光旅行該消停一陣子了。然而時間卻開始發生紊亂的洪流,像是跳針,又像是片段缺失。

 

所有他所經歷過的畫面,開始如慢動作重播從他腦海一閃而過。

 

「そらるさん在做什麼!」 

故作疼痛的擰起眉毛。「流血了啊…」

「要、要先擦藥!不然這樣吃東西會很痛。」

「用口水抹過應該就可以讓傷口快點好。」

「口水?!」

 

「原來你是認真的想吃冰淇淋。」 

「什麼意思?」

「我以為是以出來吃東西的名義,但實質上是約會。」

「是約會啊。」まふまふ的聲音細如蚊蚋。「……只是冰淇淋也很好吃,而且不趕快吃會融化!」

 

「そらるさん…你還沒有要拆封你的聖誕禮物嗎?」

そらる摘下自己的圍巾搭在まふまふ的脖子上替他圍好,「你這傢伙給我差不多一點啊,不要一整個晚上都在考驗我的自制力,你知不知道我得多理智才能保持自己不表現的像個禽獸。」

 

「當初まふまふくん說要和そらるさん搭檔成為組合,我嚇了一跳。」

「為什麼?」

「そらるさん的個性給人的感覺是會避免麻煩的人,所以我挺意外這事竟然能成。」

「大概是因為…我喜歡他吧…等等,天月くん反應別這麼大!我的意思是…」

「抱歉そらるさん,我不想聽解釋,我就當你是那個意思了!即便現在不是,總有一天也會變成我想的那個意思的。」

 

「我看到了,同學會那晚跟你一同搭車回來的女孩子,就是你夢寐以求的理想型…」

「我以為你打算裝沒事讓那件事隨著時間淡忘,原來你是打算秋後算帳。」

「反正我本來就不是そらるさん夢寐以求的理想型,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變成女人,除了身體之外,內在的意識與情感更是個不折不扣的成年男性。我當然一開始會生氣,雖然心思敏感但不至於如女人般纖細又歇斯底里。」

「所以?」

「只要將そらるさん對其他人的慾望焚燒殆盡,只對我欲罷不能就可以了吧。」

 

まふまふ夾起幾乎還維持原先僵硬程度的麵條,吃了一大口……面有難色感覺像憋著呼吸一口氣吞下,そらる看不下去拉過椅子坐在他身邊,把麵拿走自己默默的吃。

そらる邊吃邊說:「如果讓你也跟我一起生病就不好了,等我好好把做料理這件事學好,再給你吃。親手為喜歡的人下廚,看對方滿足的吃著自己花盡心思製作的食物,讓人很心動。而且,我想養你。」

 

飛逝而過的一幀幀畫面,成了鏡花水月的幻影,最後全數歸為沉寂。

 

 

【5】

 

一名有著如瀑黑髮的女孩子,身高和そらる站在一起非常搭襯,靦腆的神情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女,望著そらる的眼神充滿了不言而喻的愛慕。

 

そらる牽著她的手漫不經心的走在街上。

 

前頭一群女高中書包上掛的晴天娃娃觸動了そらる,長得與他家中擺滿沙發和床的娃娃如出一轍。

 

或許是出於一種執拗與每每轉瞬即逝的記憶片段而買下,然而無從深究那些似是而非的畫面片段出自何處。

 

生活好似無比空洞,內心卻又充斥滿滿哀傷。

 

店家撥放的音樂隨著開啟的玻璃門流洩到路邊。

 

まだ君を探しているんだよ

おかえりって 言わせて おくれ

ねえ 今日だけは

笑わないでいいでしょ

泣いていたっていいでしょ

大事にするから

お願い 行かないでよ

何にもできなくて

 

雙腿猶如灌了鉛,沉重的無法邁開步伐,僅能駐足原地直到整首歌曲播畢。

 

そらる不知不覺的流了淚,但他卻不明白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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